2018-6-7 06:01
2010年3月27日。星期六。晴。XX市XX公司。
我一大早就去了机房。厂方的张工已经等在那里了。昨天控制站出现了一些软件上的问题,今天必须解决,否则将延误进度款的支付,李总专门从公司打电话询问进展。
中饭和晚饭由张工的手下打包过来,味道很油腻,有点怀念妻做的饭菜了。一直到晚上8点多才调通程序。
刚刚给妻打了电话,祝她生日快乐,但说着说着妻在电话里止不住哭泣起来,也许怀孕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多愁善感,不过想想也是,在妻最需要照顾的时候,我却不在她身边。想起来妻也27了,而我快三十了。
常说三十而立,可是要在人才济济的北京要立下来,真难。为了心爱的雪,加油吧,哲!
如果能够让我再一次回到过去,我宁愿不接受公司给的项目总监的职位,甚至我宁愿辞职,哪怕我的薪水仅够养活家人,但却可以和我心爱的妻子女儿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。
然而时光可以倒流么?
我和妻那段时间蜜月般的关系,让风找不到任何可以和雪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,即便如此,风还是不停地找机会去找雪;我不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方法,最终让雪在经历了最初的尴尬、内疚、后悔之后原谅了他。
我无从得知妻心理转变的细节,因为即便是小洁,也没有办法了解全部的真相。
风也去找了小洁几次。愤怒和羞辱,让小洁选择了分手。风也没有做过多的挽留。按照小洁的说法:“我其实早就知道风是个花花公子,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能和他长久。”因此,分手其实早就已经是注定了的。
小洁与雪很快重归于好;我忙于事业而长时间不在妻身边的事实,让她对雪有着隐隐的同情。在她和雪和好后,俩人曾一起谈论过风。
“雪怎么说的?”我急切地问道。
“她说风是个粗中有细的男人,和你正好相反,外表文文静静,内心却大大咧咧,不太会关注她的感受。而和风在一起,她找到了久违的被人疼爱的感觉。””雪那天之后,最初一直躲着风,但她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怪过风;她只是怪她自己,那天在咖啡厅里,她一直流着泪自我谴责,我能感觉到她深深的悔恨。
但我并不恨雪;在我看来,风只是恰好在她最迷惘最脆弱的时候闯入了她的世界而已;即便不是风,也可能会是别的男人。当然如果那时候你在她身边,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。”
“既然这么悔恨,为什么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轨?”我冷冷地说道。
小洁看了我一眼,表情有些复杂:“哎……我是女人,我能理解女人的感受……上帝创造了男人女人奇妙的肉体。女人的身体结构注定了她是个被动的接受者,当她的身体被另一个男人征服,她的心灵慢慢也会逐渐接受并依赖那个男人。
张爱玲不是说过吗?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……”小洁的讲述,还原了2010年3月27日发生的事情。
*** *** ***
3月27日的北京,除了有一些轻微的雾霾,也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。这一天,雪8点多刚起床,就听到了门铃声。
雪穿着拖鞋去开了门。然而没想到的是,竟然是风。
“你来我家干什么……”有些惊慌失措的雪问道。
“来看你;谁让你这两个月不见我也不回我的短信的。”风推开了门,随即把房门关上。
“这是我家,你出去……”
话音未落,雪已经被抱住,嘴唇也被男人用嘴堵上。雪挣开了他,扭头往卧室跑去。然而,脚上的拖鞋拖累了她;在卧室的门口,她被男人从身后抱住了。
“想死我了,雪……你摸摸我的鸡巴,一想起你它就硬梆梆的。”下体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坚挺的硬物,正顶着自己的臀部。
“放开我,你要这样,我会告你……”
“你想告就告吧,操你一回死都值了……”
说着,男人的嘴咬住了雪的耳垂,呼出的热气钻进了耳孔,痒痒地有些难受。
“雪,你都已经让我操过了,还装啥……”他一只手已经从睡衣的下摆伸了进去,捉住了丰盈的乳房。
“你知道吗?世间这么多男人女人,但真正从肉体到精神都合拍的男女并不多。咱俩就是那最合拍的一对……”男人边说着,边揉捏着左右的乳头。在男人的抚弄下那红色的蓓蕾迅速地硬挺了起来。
“奶头一摸就硬了……我就是喜欢你这敏感的身体……上次操了你后我可是每天都在回味……”男人无声地笑了起来。雪的脸蛋被另一只手扳转了过去,舌头被从温暖的口腔里揪了出来,让男人肆意地吸吮。
雪想推开他,拍打着男人的肩膀。“不……”然而这嘤咛的声音和无力的推打,在男人看来,与其说是拒绝,不如说是催征的战鼓。
男人不再说话,他猛地把女人横抱起来,走向了床边。
我在千里之外的南方的一个机房里,湿热的空气让我有些烦闷。我用一把剥线钳,剥开绿色的电缆皮,裸露出白色的芯。今天是妻的生日,妻现在在干什么呢?
春日的首都,正是花儿吐芳的时候;在首都五环外的一间新房里,白色的窗纱根本挡不住外面的无限春光。
这个本适合春游的日子,新房的女主人却被强闯进入的男人剥落了所有的衣衫,裸露着雪白的身体;她的大腿被男人用双手大力地掰开,花瓣一般的私处,正挂着晶莹的露水,尽情地向老公以外的男人绽放。
当小洁下午带着她订做的蛋糕赶到我家时,雪和风已经衣冠整整地坐在那里。
虽然略微有些诧异,然而,敏感的小洁还是很快发现了雪的脸上那浅浅的桃红,甚至在小洁的注视下,雪的眼神躲躲闪闪,红晕逐渐变成深红。
风却大方地招呼这小洁坐下,俨然他已经成了这间屋子里的主人。风让雪给小洁沏一杯热茶,雪起身去了厨房,顺从得像个小媳妇儿。
风得意地把嘴凑向小洁的耳朵说道:“我早上就过来了……雪真是个尤物!”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儿洋葱和雌性荷尔蒙混合的味道,隐隐地钻进小洁的鼻腔。
作为过来人,不用风说,小洁当然也知道这屋里刚刚发生了什么。
吃过蛋糕,唱过生日歌,小洁告辞出来。风却没有跟着走的意思,他和雪把小洁送到门口,就关上了门。
在关门的一瞬,小洁看见了风得意的笑容,而雪则满脸通红地低着头,不敢看小洁的眼睛。
当小洁下了一楼,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我家;客厅的灯已经灭了,从卧室拉紧的窗帘缝里,漏出了微弱的灯光。
*** *** ***
有人说,痛苦过度会让人感觉麻木。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。如果说上午我还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,那么现在的我,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。只是在这张麻木的大网中,有些痛苦的感觉浮现出来,让我感到自己仍在活着。
“所以第二天你就在QQ上问雪的感受吗?”我想起了雪忘记删除的那一句小洁的留言。
“是的,但雪当时并没有告诉我很多。我只是后来从风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。”
沉默了一会儿,小洁接着问道。“哲,你觉得雪是个坏女人吗?”我知道小洁想说什么,然而我无法说服自己。
“她难道不是吗?”我反问道。
小洁没有直接回答,她看着我的眼睛,再次问:“那你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吗?”
“你……?我没觉得你是坏女人。”我如实地答道。
也许小洁有些傻,也有些小姑娘常有的小虚荣,但我真的一点都没觉得小洁有多坏,甚至我隐约地觉得,我和小洁都是雪和风苟合的受害者。
如果没有雪,小洁一定会和风继续着甜蜜的爱情;如果没有风,我也依然会和雪幸福地走下去,共筑我俩的童话王国。
“可是,我也一样呀,和闺蜜的老公上床……”
“那不一样,因为你不是出轨,你未婚,有选择男人的权利。但雪不一样,她有家庭,有老公,有女儿,她怎能对得住那一纸婚约?”我开始有点激动起来。
“是的,她有老公,可是你不觉得她的生活就跟没有老公一样吗?甚至还不如……”
我不愿意她再继续借此鞭挞攻击我,于是我冷冷地答道:“那这样就可以作为出轨的借口吗?”
和小洁的谈话就此僵住。我收回了手臂,转过身,默默地背对着她侧躺着。
小洁贴了上来,抱住了我,丝绸般光滑温润的身体摩擦着我的后背。
“哲,雪并不是一个坏女人。只是……有时女人的欲望,连她自己都说不清……更何况雪这么美,更会受到很多很多的诱惑,多到无法抵挡……”小洁幽幽地说。
我不再答话。困意一阵阵袭来,我在疲累中沉沉睡去。
*** *** ***
当我醒来时,天已经大亮了。
枕边人早已不在,只留下微微的余温。我披衣起床,餐桌上,是一份荷包蛋,几个包子和一杯尚有一丝余温的牛奶。显然,小洁从外面帮我买回了早点。
只是我没有发现小洁的身影。
在牛奶杯的下面,压着一张纸条。展开来,是几行娟秀的字迹:哲:我回去了。很担心你的状态,但你一定要冷静,记住千万不要做傻事。
昨晚我想了很久,觉得应该告诉他们你已经知道此事,所以我早上已经跟风通了电话。我想,雪应该会很快赶回来的。但你要答应我,千万不能伤害雪。
即使雪做了不该做的事情,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你对雪的爱。雪真的让人嫉妒,拥有两个这么爱她的男人。昨晚我问你雪是不是坏女人,并不是想说服你什么,我只是希望帮你解开你的心结。否则,我担心你会永远失去她。
现在的状况对你并不公平;因此有空可以看看雪的博客,也许从那里你能找到你要的答案。如果你还爱她,那么就要接受那些事实;如果接受不了,那应该早作打算。我觉得这样对你才是公平的。
后面是小洁的落款,以及一个博客的网址和访问密码。
我已无心吃早饭;小洁说的那些事实似乎另有所指。这个博客的地址,像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,它像一个宝盒,里面藏着我拼命寻找的真相,也藏着我心中最隐秘的希望。
我正准备起身去书房的时候,听到了大门门把转动的声音。
循声望去,是妻!她站在门口,面色苍白。